后勤社会化视角看学生分包校园保洁
除了最近报道的重庆工程学院保洁外包给学生的消息外，两年前也有过关于南昌大学学生自主保洁的报道。笔者现查看南昌大学官网，至今南昌大学前湖校区宿舍楼保洁还实行学生自主保洁。
作为国内第一家被报道实行学生自主保洁的高校，南昌大学在持续的争议声中前进了很久。新政实施不到一周，学生们就联名发出《致南昌大学校长的一封信——关于南昌大学学生自主保洁》，反对学生自主保洁。社会舆论也颇为质疑，“雨晴”在光明网上发表文章《“自主保洁”之争给高校管理的启示》，认为：“在没有完全弄明白‘自主’的情况下，出现了学生与学校的相悖而行。90后大学生有自己的思维特点，但也不是从‘火星’来的，生活在群体中的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方式。如果南昌大学在推行‘自主保洁’之前，先和学生做必要的沟通，听取学生们的意见，也许就不会遭到那么强烈的反对。另外，在要求学生接受新政策之前，校领导和老师是不是可以先做表率呢?”完全站在对立的角度进行批评。而校方表示这一举措意在增强大学生主人翁意识和责任意识，至于刚开始实施过程中产生的难题，校长认为是在前期策划和实施过程中，未做好解释及沟通工作。
通过梳理此事件及查阅相关档案，笔者发现，事实上南昌大学在后勤社会化方面开展了大胆的创新工作，引入多方力量参与新校区的建设发展，经过近十几年的发展，新建成的前湖校区硬件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。宿舍楼保洁外包也算是后勤社会化更深一步的方式，出发点是既可以解决家庭困难学生的经济问题，又可以增加学生的社会阅历和责任感，但前期的策划宣传不到位以及后期过于激进地推进，在信息不绝对公开的前提下，学生自主保洁不能起到正面引导的作用，最终导致较差的社会影响。
江苏的高校在后勤社会化发展中，除了承担保洁工作外，还有餐饮、绿化等更多的后勤工作都对学生开放。有的高校已经将后勤逐步从行政职能中剥离，完全实行社会化、市场化运作，在运作过程中，为学生提供大量的勤工俭学的机会。如有的高校将春季绿化种植及养护的工作外包给学生，有的让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参与食堂餐具回收或窗口售饭工作，有的让学生到图书馆整理图书档案，有的则让学生晚上协助校保卫处开展护校工作，有的学生可以利用暑假帮助学校整理、分发新生的被褥等。
还有一些高校的后勤已经走出本校承接社会上的物业服务。如江苏科技大学后勤集团利用校内餐饮的成熟经验，承包镇江市内一半以上的中小学校内餐饮服务;苏州大学东吴物业利用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服务标准，承担多个市政府机关事业单位的办公楼等综合性物业管理服务;南京师范大学后勤集团已经率先走入法人化治理模式，完全参与市场化竞争。这些高校在发展物业管理过程中，大量的人才都是从在校内有工作经历的学生中选拔的。高校后勤为在校学生提供大量的物业管理工作岗位，待学生工作技能得到提升后，即带入社会承接不同类型的物业服务工作，减少人才的培养成本，可谓是创新之措。
高校学生自主保洁的原因
通过以上案例的分析，我们可以看出，高校后勤社会化经过三十多年的快速发展后，走专业物业管理道路的方向也更加明确。分析学生承包校园保洁这一现象产生的原因有：
第一，学生自主保洁是高校后勤社会化的一种表现形式。1985年《中共中央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》第一次提出高校后勤社会化，要求高校不拘泥于形式将后勤逐渐从高校管理职能中剥离;第二次于1999年6月15日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，朱镕基总理又提出了“要把后勤从学校剥离出来，实行后勤服务社会化，鼓励社会力量为学校提供后勤服务”;第三次《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》也明确指出“加速学校后勤工作社会化改革，精简分流富余人员”，“争取3-5年内大部分地区实现高校后勤社会化。”通过改革，后勤服务逐渐走入社会化、市场化、专业化，让学生参与，既符合学生的实践要求，也符合现阶段社会对学生的要求。
第二，校方主动搭建物业管理服务的平台。物业管理在满足人们日常服务需求的同时，已经通过创新完成了更主要的经济使命，如快速发展的“彩生活”，通过搭建平台，做好第三方服务商与业主之间的桥梁作用;各大物业服务企业都有自己的公众号或App，都发挥了平台的作用。在校园物业管理中，学校就是一个平台，在“三服务、两育人”的指导下，学生参与众包承担校园保洁，最终达到共享经济。物业管理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，对员工进行专业性培训效果很好，因此很多经过培训的学生都能快速完成校园物业管理工作。通过不断探索，高校也许会将更多的校园物业管理外包给学生。
第三，社会上需求有实践经验和能力的人。随着高校的扩招，高校的入学率一直在提升，但就业环境日益严峻，更多企业偏向选择有工作能力和实践经验的人才。所以刚出现学生自主保洁的报道，社会上就立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，有批评有支持，当然全因所处立场不同，观点也就不一样。高校管理人员希望以此提升学生的社会实践认知，达到参与校园管理的目的;家长希望以此提升孩子的工作能力，能体会工作的难处;参与的学生希望以此解决一定的经济负担，缓解父母培养自己读书的压力;企业希望招聘到有社会实践能力的人才，可以直接助力企业成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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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自主保洁的劣势
学生自主保洁团体无法人地位。以重庆工程学院为例，试点学生保洁队伍约400人，学校采取众包的模式将保洁任务分包给“花溪物业服务中心”。在要约中，学校是具有法人地位实体的，有分包的权利，但学生队伍没有法人地位，在合同履约过程中，必然没有对等关系。
学生自主保洁团体无风险控制能力。随着社会保险的普及化，多数物业服务企业都已经为员工缴纳社会保险。目前针对保洁员这一特殊群体，企业购买的保险主要分为社会保险或商业团体意外责任险。社会保险价格较高，导致企业用人成本较高，因此很多企业为员工购买团体意外责任险。学生自主保洁在校园工作，因学生人数众多，校方也不会为他们购买社会保险等。于是学生是在无任何社会保险的情况下从事校园物业管理工作。校园保洁虽是低风险的工作，但也不能彻底避免风险。同时在财务管理方面，校方需要将外聘社会保洁员与学生自主保洁的预算进行公示，充分采取物业管理的公示经验，做出详细的收支表，以做到公开透明。
学生自主保洁团队无市场竞争力。高校将部分保洁外包只是校园物业管理中的一个分项，按照学校管理人员的说法，以后会尝试将无风险因素的其他服务也拿出来外包给学生，同时也要考虑到学生参与的社会竞争力。多数学校已经引入市场上的物业管理公司，无论是技术还是设备投入，学生自主保洁终归比不上社会力量。
通过对学生自主保洁现状的分析，可以得知虽然现阶段学生自主保洁的社会效益非常突出，但随着试点的不断扩大，学生自主保洁的实体地位、风险控制能力、市场竞争力等缺陷将日益突出，如没有切实可效的解决办法，学生自主保洁将很难发展壮大。
(本文共同作者：欧世玺、陆常磊，原载于《现代物业·新业主》2016年第10期/总第371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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